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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梅毒秘密試驗:幾百人被痛苦致死

更新時間:2019-01-25 22:48:27  推薦指數:

  話說,如今的人聽說梅毒,總是有一股遙遠而陌生的感覺,甚至很多人第一印象是把它和電線桿上的小廣告聯系起來,然而,梅毒這種性傳播疾病,曾是肆虐這個世界長達5個世紀之久的不治之癥。

  梅毒患者初期會生殖器潰爛生瘡,之后擴展到全身,手腳會起疹子,再后來,梅毒會侵入大腦骨髓,患者發生意識混亂,癡呆,直至死亡。歷史上很多響當當的名人,都感染過梅毒,尼采、貝多芬、莫泊桑、福樓拜、梵高、林肯、甘地、舒伯特、亨利八世、伊凡雷帝……梅毒是如此可怕和流行,歷史上,無數國家和地區的醫學界人士為了治愈梅毒進行了不懈地努力。

  20世紀中葉,人類終于將梅毒攻克,卻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因為,在這段和疾病勇敢抗爭,拯救人類的偉大歷程背后,逝去的不僅僅是被梅毒奪取的生命。20世紀的美國,還有一群為了治愈梅毒的研究,被騙獻出性命的無辜群體。

  這一切,讓我們從頭說起…1932年,美國公共衛生體系(U.S. Public Health Service,PHS)性感染疾病部門,一位名叫Clark的醫生牽頭成立了一個特別的研究小組,這個小組要對困擾世人幾個世紀的可怕疾病“梅毒”發起強有力的挑戰。

  30年代,美國依然種族主義大行其道,不但黑人和白人社區嚴重隔離,連梅毒傳播的帽子也被扣在了黑人社區頭上(事實上,現在普通認為梅毒來自美洲印第安人,梅毒最早肆虐的地區是歐洲)。

  Clark醫生本人也接受這個說法,他預想的方案是,找一群患有梅毒沒有接受過治療的黑人,追蹤6到9個月,之后再給他們提供治療,在這個過程中,觀察梅毒的癥狀的詳細情況,并希望能進一步找出相對應的治療方法。

  然而,要找到一群身患梅毒的特定黑人群體,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正當Clark醫生一籌莫展時,他PHS的同事們卻向他提出了一個“絕妙的提案”,Clark醫生聽完這個方案后斷然拒絕推行。

  然而覆水難收,這個“絕妙的提案”得到了PHS上下的一致認可,一年以后,Clark醫生負責人的位置還沒坐熱,就莫名其妙“被退休”了。之后,他的工作由PHS由性感染疾病部門的新主管接手,新的頭兒開始正式鉆研起了“塔斯基吉研究”(The Tuskegee Study)實驗的可行性。

  這個實驗的內容看起來并無特別之處,就是長期跟蹤黑人社區的梅毒患者,記錄他們的癥狀變化,以期找到根治梅毒的辦法….然而,為了得到合適的實驗對象和數據,有人提出:由塔斯基吉大學出頭,征集那些那些處于社會底層,無力支付醫療費用的黑人參加一項“特殊免費治療”計劃,為他們提供免費的體檢、來回程交通、體檢當日的午餐和一些小病的治療,而他們需要付出的代價是,成為“塔斯基吉研究”的實驗對象。

  塔斯基吉研究”的目的也寫得冠冕堂皇:我們利用“一些人”(已感染梅毒者)研究梅毒的感染過程,然后,利用獲得的知識去拯救“其他人”。聽起來似乎是一個無害又雙贏的實驗,怎樣才獲得所需的實驗對象呢?

  招募黑人最容易的方式,莫過于利用他們的同胞了,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落在了新加入塔斯基吉學院的黑人護士Eunice Rivers身上…院方向她陳述了一遍“塔斯基吉研究”的偉大意義,Rivers聽完之后非常感動,表示會全力協助PHS和塔斯基吉大學院方完成這一項“扎根黑人社區,造福全人類”的偉大研究。

  末了,院方神秘兮兮地強調:實驗的內容必須全部保密,招募到的參與實驗的被梅毒感染的黑人,一定不能告訴他們得的是梅毒,字面上用“壞血”(Bad Blood)病癥代替....就這樣,Rivers護士馬不停蹄開始了她的“偉大招募”。

  她非常有效率,很快招到了399名感染了梅毒的黑人男子,又另外招募到了201名健康的黑人作為實驗對比組…按之前的安排,這399名黑人男子全都沒有被告知自己感染了舉世聞名的不治之癥——梅毒,更沒有人知道研究的目的。

  他們只知道,自己有“壞血”病癥,需要配合塔斯基吉大學醫學院進行治療和實驗….就這樣,這些出生貧民窟的黑人,在經濟大蕭條(1929年經濟危機爆發)的逼迫下,在院方免費食物和醫療的誘惑下,成為了“塔斯基吉研究”的梅毒感染實驗對象。

  26歲的Charlie是其中最有代表的受試者,他是一名貧寒的農家子弟,免費食物的誘惑讓他心甘情愿參加這項“研究”。進入實驗室之后,Charlie被醫生們要求在背部打上一針。Charlie一開始并不情愿,然而醫生們軟硬兼施:參加實驗你可是簽字同意了的,再說,我們只是打一針而已。這一針,打得Charlie脊柱發涼,差點痛昏過去。原來,這根本不是什么簡單打一針,而是被醫生們做了有癱瘓危險的腰椎穿刺,用以提取脊髓做研究。事實上,“塔斯基吉研究”的人一早就做好了打算,根本不會給予梅毒感染者任何有效的治療(即便有,也不是為了根治,而是為了檢驗效果)。他們想要的,是關于梅毒感染的各項數據。

  漸漸地,由于“治療過程”痛苦,許多受試者萌生了放棄治療,退出“研究”的念頭,眼瞅著受試者們一個個打算甩手不干了,塔斯基吉大學和PHS處心積慮,又放出一個大招,“塔斯基吉研究”實驗組的醫生們給399個黑人實驗對象送去了標題為“免費特殊治療的最后機會”的信。

  在信中,醫生們痛陳“壞血”病的危害,要求他們抓住“獨一無二的機會”回來“繼續治療,方能有一線生機”,就算最后沒治好,實驗小組也會按合同規定,為399位實驗者承擔喪葬費。“塔斯基吉研究”實驗組就靠著這樣連哄帶騙,成功留住了399名黑人梅毒感染者。

  他們一面裝模作樣給這些黑人感染者們看病治療,一面抓緊記錄著關于梅毒感染各階段的詳細資料和數據。這項不為人知的“真人活體梅毒實驗”,最終為PHS及塔斯基吉大學帶來了他們夢寐以求的研究成果...

  1934年,“塔斯基吉研究”實驗組公布了第一份梅毒研究的醫療數據報告,報告一經發表,立刻引起了醫學界的爭相借鑒和參考,業內也對他們的“實證結果”給予了相當高的評價。

  1936年,“塔斯基吉研究”實驗組又發布了第二份報告,這一次的數據和病例更詳盡,參考價值更大,醫學界又是一片贊譽之聲。毫無疑問,這份報告對于當時梅毒治療的幫助是前所未有的(準確而真實的數據).....

  然而,在學術圈里,大家的注意力都詭異地集中在實驗數據上,沒有任何一個醫生和學術團體去質詢,這些極具醫學參考價值的完整實驗數據,到底是怎么得來的。

  在風光的醫學成果報告背后,是一個個鮮血淋漓的,眼睜睜逝去的生命….就在“塔斯基吉研究”實驗組的“梅毒實驗報告”出爐后不久,399位實驗對象里開始有人死去,還活著的被感染者,癥狀也慘烈到令人難以直視,手和腿都長滿了可怕的疹子。

  由于受試者依然被蒙在鼓里,沒有主動采取相應的隔離措施,一些梅毒實驗者的妻子和女兒也開始被傳染上了梅毒。這個由PHS和塔斯基吉大學共同保守的罪惡秘密,因為二次世界大戰爆發,才第一次被意外揭穿。

  二戰全面爆發之后,兵源吃緊,實驗對象里的250多人被軍隊征召入伍,然而,他們很快在軍隊檢疫處被查出患有梅毒,被勒令接受治療之后才能參加軍隊,“塔斯基吉研究”的真相第一次暴露。

  “梅毒實驗”受試者們怒不可遏,他們終于得知自己被PHS和塔斯基吉大學合伙騙了,紛紛要求“塔斯基吉研究”撤銷當初的合同,道歉賠償,給予所有人真正的治療。

  然而,他們還是低估了“塔斯基吉研究”實驗組的背景和能力,“塔斯基吉研究”實驗組的背后,是代表美國官方衛生部門的PHS,PHS的人陽奉陰違,一面安撫“實驗對象”,承諾做出賠償,一面私底下給“有關部門”打招呼,阻止這些“實驗對象”接受梅毒治療。

  當時的一位公共衛生部代表曾經毫無愧色地說:“目前為止,我們沒有讓那些一直檢測為陽性的病人接受治療。”因為,在他們看來,“實驗”還在繼續,一旦這感染者接受治療,前面持續了N年的“真人梅毒感染實驗”成果將“毀于一旦”了。

  而PHS的做法也被受試者門察覺,他們開始自己想辦法,尋找醫治梅毒的有效手段….另一方面,得益于世界各國醫學人士的努力(也包括“塔斯基吉研究”實驗組),梅毒的治療有了實質性地突破,從1938年起,青霉素被提取并被認定是為能對抗梅毒的有效藥物…

  1947年,青霉素正式成為梅毒的標準用藥(1945年以后青霉素能大量生產,使得青霉素治療梅毒成為了可能),自此,肆虐人類社會長達5個世紀,讓無數人談之色變的不治之癥梅毒,終于有了治療它的殺手锏,這原本是一件喜大普奔的事,更應該成為無數梅毒感染者的勝利日。

  美國政府主辦了幾個公共衛生項目,通過建立“快速治療中心”來根除這種疾病,梅毒從美國的每一個州,一個接一個得以被消滅掉。然而,當根除梅毒的醫療項目來到阿拉巴馬州的Macon縣,也就是當初“塔斯基吉研究”的所在地時,卻發生了匪夷所思的事。

  從32年開始,被招募進“塔斯基吉研究”的黑人梅毒感染者們,第一次在有機會享受免費治愈梅毒的情況下,竟然遭到了PHS和塔斯基吉大學研究員們的阻攔,他們利用手中的權力,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梅毒感染者接受治療。

 

  面對PHS所代表的美國政府衛生部門的公然阻撓,“塔斯基吉研究”中的梅毒感染者們,沖破重重阻撓去治療梅毒…1963年,有90多名當初的受試者,通過砷治療法或青霉素治療法偷偷治愈了梅毒。

  但截止當時,當初的受試者已經超過一半人因梅毒以及并發癥離世了。“塔斯基吉研究”實驗組依然不為所動,仍一如既往進行這項“醫學史上持續時間最長的人體無治療實驗”,想法設法搞到那些沒有被治愈,還在梅毒感染中的實驗對象的數據情況。

  這個在美國政府衛生部門主導下的,通過欺詐和哄騙開展起來的,罔顧實驗對象(黑人)性命的“人體無治療梅毒感染實驗”,直到1972年,在實驗過去40多年后,才最終被媒體披露出來,徹底大白于天下。40年過去了,已經有3/4的當年的受試者死去,至少40名妻子和19名受到感染的孩子死亡。

  面對媒體鋪天蓋地的罵聲,當時的PHS總裁John Heller面不改色答到:“總體來說,醫生和公務員們只是單純履行了他們的職責。其中的一些只是服從命令,另一些則是純粹為了科學而工作。”

  然而,PHS在“攻克梅毒”的名義下,不顧道德倫理,甚至在阻撓受試者接受治療,民眾的抗議一波接著一波,PHS不得不中止了持續40年的“人體無治療實驗”。

  盡管實驗中止,當年的受試者也死的死,殘的殘,所剩無幾,對于這件美國醫學界乃至世界醫學界的倫理罪惡,鮮少再有人提及...又是25年過去了,1997年,這件塵封了半個多世紀的美國公共衛生部門領導下的罪惡被再次翻了出來,克林頓在全球媒體的面前,代表美國政府向當年的受試者們道歉:“對于美國政府來說,‘塔斯基吉梅毒實驗’是極其恥辱的一段歷史,我代表美國政府,向受害者們說一句,對不起。”

  當年的梅毒實驗受試者,只有8位幸存者活了下來見證了這歷史性的一刻,在這遲到了半個多世紀的道歉賠償中,他們每人獲得了9百萬美元的政府賠償,享受終身免費醫療的資格。

  然而,這一切,終究無法掩蓋和抹去這段在科學名義下的倫理罪惡,人類花了5個世紀才找到治療梅毒的辦法,但愿不要在5個世紀之后,依然重復歷史的錯誤...沒有任何個人和團體,有權在科學的名義下,殘害生命。

  研究確實是為人類做貢獻,但是前提是被研究者必須知道實情,并且他們是自愿為醫學獻身的才能進行研究,這是基本的人道主義。如果我得了不治之癥,在自愿的情況下,并且得到國家的認可和社會的尊重,我會!但是如果是哄騙、不知情的情況下,那真真就太沒有人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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